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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過年,朝見岳母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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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問題。”寧果也說不清楚自己是出於什麽心理,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個很出格的問題:“你有沒有接過吻啊?”

童雲驍的眼睛眨了眨,給了寧可一個很奇怪的眼神,頓了頓之後,如實回道:“沒有。”

寧果無奈的扁了扁嘴巴,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我也沒有哎。”

童雲驍很奇怪的看著寧可沒說話,心裏卻在想,你有沒有接過吻跟我有關系嗎?

寧果自知猜不透眼前這位高高瘦瘦大帥哥的心思,但自己的心思她還是有點明白的,於是又自顧自的嘆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不知道接吻是什麽滋味呢?”

童雲驍皺了皺眉頭,心想我哪裏知道接吻是什麽滋味啊?我都告訴你了我沒有接過吻了。

寧果姑娘的思維向來是跳躍的,就在童中尉心中思慮之際,她又忽的湊過來,離得童中尉的臉只有寸許的距離,且壓低了聲音,說道:“不如我們試試?”

“呃……”這下童雲驍中尉無法淡定了,忍不住往後靠了靠,“這個,不能隨便試的吧?”

“姐姐寫的書裏,把接吻的感覺說的那麽美好,我一直想找個人試試,只是沒一個看得上眼的人。”寧果有點掃興的坐回去,纖細的手指頭輕輕地敲著臉頰,失望的說道:“想跟你試試呢,你又不肯。”

童雲驍皺了皺眉頭,心思百轉,明確而有條理的分析現在的情況:第一,他在別人家家上門做客。第二,跟人家小姑娘是初次相識。第三,這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而自己已經二十六歲了。

這種情況下,童雲驍想若是自己跟這個小姑娘嘗試接吻的感覺,他爸爸也就是自家老大的半個泰山,有多大的可能會直接拿刀撲上來把自己劈成八瓣兒?

恰在此時,蘇陸宇已經同寧仲翔告辭,從屋子裏奏了出來。

身後,寧二爺帶著杜夫人,淩墨,寧和,寧可一起送出來,大家依然說說笑笑,氣氛很好。

寧仲翔是個很註重禮節的人,已經叫管家準備好了一份貴重的回禮。

幾個人一出來,彪叔便帶著兩個年輕的小夥子,搬著兩個箱子從一側走過來,彪叔笑道:“蘇少爺,這是我們二爺給老爺的一點心意,請您幫忙帶回去吧。”

蘇陸宇忙道:“這可不敢。”

寧仲翔笑著擺手:“不必客氣,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也不一定能入得了你們家老太爺的眼,只要別嫌棄就好了。”說著,寧二爺給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帶著兩個手下把東西搬到了蘇陸宇的車子跟前。

童雲驍趕緊的推開車門下去,幫忙打開了後備箱。

寧果也從車上跳了下來,倒是把寧仲翔嚇了一跳。

“你這丫頭,怎麽跑這裏來了?”杜心靈趕在寧仲翔開口之前罵了女兒一句:“越大越沒規矩!”

寧果輕快地跑過去,拉住杜心靈的胳膊,沖著童雲驍偷偷地笑。

童雲驍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只當是沒看見的樣子,把東西放到後備箱之後,關上車門。

蘇陸宇跟寧仲翔道別後,上了車。童雲驍上了駕駛位,發動車子緩緩地出了寧家花園後,加速沖上馬路,朝著墨龍基地的方向疾馳而去。

寧仲翔轉身回屋子裏去的時候,瞪了一眼寧果,臉色不怎麽好看。

寧可悄悄地拉了寧和一把。

寧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轉頭跟淩墨說:“有幾個朋友約在睚眥有點事情要談。你跟我一起過去?”

淩墨點頭:“好啊。”說著,又轉頭問寧可:“你今晚留下嗎?”

寧可遲疑著說道:“我那邊今天剛打掃了衛生,還有點收尾的工作沒做完,還是先回去一趟吧。等我媽媽來了我再搬回來住好了。”

杜心靈忙道:“你打掃衛生怎麽不叫人過去幫忙?家裏這麽多人都閑著,你又親自動手?”

“我那邊屋子小,人多了根本轉不開。”寧可笑了笑,沒再多說。

“那我們也走了?不是還有事嗎?”淩墨從口袋裏摸出了車鑰匙,掛在手指搖著。

“我去拿包和外套。”寧可轉身進屋,“你們等等我。”

“快去。”寧和出來的時候就想著要走了,所以東西都隨身帶出來了。

蘇陸宇開車直接去墨龍基地找嚴肅住下。

嚴肅之前聽寧可說起過寧仲翔對上自家老爹的場景,便覺得寧仲翔這個人應該是一代梟雄,是個邪派的大人物兒,至少能鎮得住一般的場子。

可當他挺蘇陸宇把當晚的事情說了一遍後,又對寧仲翔的認識更高了一層,看來這個人絕不僅僅是一個黑老大那麽簡單。他能有今天這番作為,也絕不是只憑著拳頭硬才可以做到的。

“大哥,今天那酒真是不錯。”蘇陸宇很是滿足的靠在床頭上,咂巴著嘴感慨。

嚴肅鄙夷的哼了一聲,一巴掌呼過去:“少得瑟,還不是沾了我的便宜。”

“嘿!”蘇陸宇立刻擡手推過去,“我這可是替你跑腿兒啊。這寧二爺今晚是客氣相待,是我運氣好,萬一他邪性大發,夾槍帶棒的把我嘲弄一頓,我也得替你受著啊。你可別過河拆橋!”

“老子是那樣的人嘛?”嚴肅心裏哼了一聲,拉過被子躺下睡覺。

寧遠昔和古雲馳在除夕那日的下午到了Q市飛機場,寧可和寧和兩個人帶著司機去機場接機。寧仲翔叫人把自己那輛改裝過的房車給開了出來。

高端設計的房車空間超凡的客廂,頂蓬如十五格天窗般的漫射燈光將尷尬的氣氛瞬間調轉成舒愉;座椅皮面比我最好的皮包還要柔軟;踩在厚實的絲絨織毯上,腳底飄然得沒了感覺;車門、車頂內側和中控臺上或包裹以納帕皮,或烤以黑玉高光鋼琴漆,一切都是最尊貴的享受。

寧遠昔和古雲馳帶了四個保鏢和一個生活秘書前來,這對古家來說已經是輕裝簡從。

母女相逢,自然少不了歡聲笑語。寧可挽著母親的手臂開開心心的上車,古雲馳由寧和陪著跟在後面。生活秘書米露拎著寧遠昔的隨身行李緊跟,前後左右都是寧家的人,清一色的黑夾克壯漢,引得機場來往的人頻頻回首偷看。

寧遠昔渾然不覺,只拉著女兒的手說笑著上了車。保鏢隨從都上了後面的幾輛黑色的轎車。

車子一溜開回了寧家花園,杜心靈帶著寧果已經等在門口。

寧遠昔是寧仲翔的親生妹妹,他們的母親死的早,爹在厲劍和葛軍兩個人死後沒兩年去去世了。所以寧仲翔對寧遠昔格外寶貝。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這個妹妹,甚至因為妹妹遠嫁,恨上了古雲馳。

今年打電話讓寧遠昔回來過年也並不是寧仲翔一時興起,而是因為寧可的婚事,他知道古雲馳出了不少力。而且正經算起來,嚴肅這個人呢究竟怎麽樣自己和寧遠昔都沒就見過,任憑淩墨和寧和怎麽說,那都是小輩兒們之間的友誼,做長輩的總是要見過人才放心。

除夕夜的年夜飯自然是在寧家花園用,杜心靈也算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寧仲翔在意的人她自然懂得用心對待。況且年夜飯本來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她親自進廚房料理也是常理。再加上寧可在一旁幫忙,年夜飯十分的豐盛。

本來寧遠昔也要進去準備的,古雲馳知道自己愛妻的高超(?)手藝,所以及時拉住了她:“遠昔,我頭一次來這裏,你還是陪著我吧。”

寧遠昔擔心自己哥哥跟老公打起來,又怕是古先生這個秀才遇到寧二爺這個匪類會吃虧,便打消了去廚房幫忙的念頭,坐在寧仲翔身邊,陪著哥哥跟自己老公對弈。

下午寧宇也開車從J市趕回來過年,並且給家裏的每個人都準備了一套合適的衣服或者首飾。淩墨和寧和兩個人依然是踩著飯點兒回來,寧家人除了在英國的寧伯翎夫婦之外,也算是大團圓了。

年夜飯於七點半開始,寧仲翔叫人拿出了蘇陸宇送來的特供酒請古雲馳嘗嘗。

古雲馳跟自己這個大舅哥是頭一次坐在酒桌上說話喝酒,寧仲翔一生最憋屈的事情就是妹妹先是未婚喪夫,在外流浪多年後又遠嫁大洋彼岸。

到了如今,他又因為寧可的婚事而憋屈,索性就把這兩裝憋屈都發洩到了古雲馳一個人的頭上,拉著他連連幹杯,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就幹掉了一瓶白酒。

寧仲翔是酒甕裏爬出來的,古雲馳也不弱。兩個人各自喝了半斤白酒,居然臉不紅心不跳,跟喝了幾杯白水似的。

棋逢對手那是一大樂事。寧仲翔頓時來了興致,連聲叫杜心靈再去拿酒。

淩墨看他們兩個喝的痛快,也拉著寧宇寧和兩個人一起喝。

杜心靈擔心寧仲翔的身體又不敢多勸,便拉著寧遠昔的手低聲說道:“妹妹,你哥哥已經喝了快一斤白酒了。”

寧遠昔輕聲笑著點點頭,低聲說道:“沒事兒,我有辦法。”說著,便轉頭看了一眼寧可。

寧可笑著抿了抿唇起身離席,沒多一會兒就回來,沖著寧遠昔眨了眨眼睛,偷偷地笑了笑。

寧遠昔拍拍女兒的手,端起面前的紅酒笑道:“哥,嫂子,今年能回來過年我真高興。我敬你們一杯。”

“好啊。”寧仲翔端起酒杯來笑著跟妹妹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杜心靈心裏很是不滿,讓這位姑奶奶勸著少喝點兒呢,她卻反而端起酒杯來敬。

但不滿歸不滿,嘴上是絕對不能說的。也只能笑著端起酒杯跟著一起喝。

寧仲翔和古雲馳喝了兩瓶白酒,再能喝的人也有些醉意。只知道連聲叫人去拿酒,卻沒察覺出來後面的酒雖然有些酒氣,但喝起來卻很是寡淡了。

剛剛寧可離席去,把白酒按照一比二的比例兌上了純凈水,然後讓這酒聞起來酒氣沖天,卻沒那麽大的酒勁兒了。

十點多的時候,寧可看酒喝得差不多了,便提議:“放煙花吧?我聽見外邊有人放煙花了。”

“放!”寧仲翔豪氣沖天,“去,把我車庫裏的也搬出來。”

寧和立刻放下酒杯,拉著寧宇跑了出去。

杜心靈見了又低聲笑:“和和就是跟小宇好,一見了小宇,什麽都忘了。”

寧可警惕的看了寧仲翔一眼,見寧二爺正拉著古雲馳喝酒根本沒聽見杜心靈的話,才暗暗地舒了口氣。

寧遠昔發現女兒的緊張,悄悄地握了握她的手。

寧果沒心沒肺的拉著寧可的手,笑道:“姐姐,我們也去放煙花!快走!”

姐妹兩個手拉著手跑了出去,杜心靈笑著對寧遠昔說道:“果果這孩子很不懂事。”

寧遠昔笑道:“我看她很好,小孩子家就應該活潑些。嫂子,走吧,我們也去放煙花。我好多年沒放煙花了。”

杜心靈跟寧遠昔一起起身出去,臨走時還不忘喊了一聲寧仲翔:“仲翔,喝了那麽久,也出去走走吧。古先生頭一次來,你就把人家給灌醉了。”

古雲馳是恨不得貼在寧遠昔身上的,愛妻走了,他也不願坐在這裏陪大舅子喝酒。於是也站起身來笑道:“我們也出去散散酒氣。”

屋子裏眼看著只剩下寧二爺一個光桿兒司令,淩墨便笑著勸道:“二叔,咱們也去吧。”

“嗯。”寧仲翔站起身來,跟淩墨一起往外走。

家裏這些孩子,寧可是不用說了,最貼心的女孩兒;男孩子們裏,還是淩墨最懂事。想到這些,寧二爺再次感慨,為什麽這兩個孩子就湊不成一對兒呢,真是遺憾。

“二叔,嚴肅已經替我聯系好了J軍區總後勤的人,過了年我得去一趟J市,把明年J市軍需的訂單簽下來。跟軍隊後勤處做生意,一來安全,二來賺頭兒足。最重要的是我們其他的生意也好。”

“嗯,不過這事兒我們也不宜太過聲張。得了好處要懂的賣乖。”

“當然,我們還得為寧可打算。”

寧仲翔笑著拍了拍淩墨的肩膀,說道:“你那個子公司本來就是用的寧可的錢做的啟動資金嘛,不過都是你在操心罷了。”

淩墨笑道:“可可是我妹妹,為她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嗯,你跟蘇家那小丫頭的事情怎麽樣了?”

“懸著呢。不著急,先把寧可的事情辦好了再說吧。”

“怎麽能不急呢,可可的終身大事重要,你的終身大事也重要。”寧仲翔皺著眉頭想了想,又說,“要不,過了年我去江南走一趟?”

“不,二叔。這事兒我自己能處理。”淩墨忙笑道。

“需要幫忙就直說,如果你需要從道上脫出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事兒也不僅僅是我沾染黑道的緣故。我覺得,蘇羽她媽媽就是瞧不上我吧。我得做點讓她瞧得上的事情才行。”

“呵呵。”寧仲翔開心的拍拍淩墨的手,“說的是。咱們好歹是爺們兒,總不能讓娘們兒看不上。”

“二叔的話我記住了。”

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在別墅的門口相視一笑。

砰的一聲,夜空中展開一朵絢爛的煙花,引得草坪上所有的人都歡呼起來。

“煙花不錯。”寧仲翔笑著點頭。

“嗯,我叫人買了一卡車。”淩墨那張妖冶魅惑的臉上,帶著比煙花更燦爛的微笑。

當天晚上大家都在客廳裏守歲,寧仲翔,杜心靈,寧遠昔和古雲馳四個人湊在一起打麻將。

淩墨,寧宇,寧和三個人玩德州撲克,寧可和寧果在一旁觀戰。

看到撲克牌寧可有些手癢,可是寧遠昔就坐在旁邊,她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上桌。

寧宇看她渴望的小眼神,轉頭笑著喊了一聲:“哎呦,我得上廁所,可可,你過來幫我看著牌。”

“我……”寧可遲疑的看了一眼那邊的寧遠昔。

寧遠昔咳嗽了一聲,依然看著自己手裏的牌。

寧可沖著寧宇皺了皺鼻子,做了個鬼臉。

“啊——”寧宇皺著眉頭捂住了肚子,“不行不行,我坐不住了啊,可可你幫我看著點兒,我去去就來,你就看著,別然他們看我的底牌。”說著,他起身拉過寧可按在自己的座位上,擡腳跑了。

寧可看那邊寧遠昔也沒說什麽,便偷偷地笑著沖著淩墨和寧和做了個鬼臉。

三個人偷偷地開始。

寧果很好奇,跑到寧可身邊坐下來幫她看牌。

德州撲克這幾年在帝都和滬上以及沿海各大城市年輕人中間很火,Q市也有好幾家專業德州撲克俱樂部,在高檔會所,酒吧,常舉辦牌局。甚至有個別俱樂部涉賭,賭現金,賭證券,賭樓盤。

商界高層人士之間的牌局交易會通常都在淩墨手下的高幾會所裏進行,身為老板的他自然也能湊合來兩把,生意場上的需要。

寧和更不用說,吃喝嫖賭這樣的事情,他幾乎樣樣都能沾點兒。

荷官是管家彪叔的兒子小虎。寧宇離桌後,小虎繼續發牌。

寧和用手掩著,揭起自己手裏兩張牌:紅A,黑Q。

可惜不是同花。

小虎擡手示意三人依次下註。

淩墨的手邊放了幾捆粉紅票子,隨手抓了一把,數出十張拍了過去。一千。

寧可笑著撚了撚手指頭,抓了寧宇原本放在這裏的粉紅票子,也拿了一千丟過去,跟了。

寧和一雙桃花眼看了看寧可,又看看淩墨,也跟了。

寧和手裏攥的AQ,其實已經是不錯的起手。他看了看寧可和淩墨,估摸著淩墨的手裏頂天大也就是一副對子。至於寧可的手裏有什麽牌,卻不好猜,因為剛開始那兩張牌是寧宇的,但現在又換了寧可坐了下來。這中間一換人,一切都不好說了。

各家視線緊張地投射到桌上,小虎緩緩翻出三張公牌。

寧和看見公牌的一瞬間眼睛都亮了,是那種能反射出屋內所有燈光的亮度,公牌是K,9,6!

寧和原本有Q和A在手,現在有了一張K,已經連在了一起。而9和6均是小牌零牌,湊不成順子,他這局形勢大好。寧二少再推兩千,淩墨擡手抽了一根煙吊在嘴裏,表情勉為其難似的,跟兩千。

寧可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調皮的低聲說道:“反正輸也不是輸我的錢。跟了。”說著,也拿了兩千塊丟過去。

淩墨拿出打火機來要點煙,寧可一把把打火機拿走:“不許抽煙,我討厭煙味兒。”

無奈的搖搖頭,淩墨只得把煙放到鼻子下邊嗅了一下,吩咐小虎:“繼續。”

小虎穩穩地出手,亮出第四張公牌,竟然又是一張9!

公牌現在是9,9,6。

寧果瞪大了眼睛:“怎麽又是9和6!”

淩墨笑了笑,看了寧可一眼,說道:“可可,手氣不錯。”

寧可調皮的炸了眨眼睛:“等會兒贏了的話,給你壓歲錢。”

淩墨好看的劍眉挑了挑,笑道:“那得先贏了再說哦。”

寧和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牌,9,Q,K,A,他知道最後一張河牌就算是張A,拿在自己手裏也不過是一對A。而淩墨和寧可兩個人的手裏,尤其是淩墨,手裏至少有三個6。

不過從小玩兒到大,可可跟淩墨從來都是平分秋色的,他今天倒是想看看這兩個人到底誰能贏,誰給誰發壓歲錢。

“本少爺今天跟到底,舍命陪君子”,寧和說著往彩池裏推了兩萬,繼續來。

寧可輕輕地一吐口:“我All—in。”

淩墨修長的手指捏著煙卷兒,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本少爺也全押。”

最後一張牌。

那兩人全押,寧和已經知道自個兒今天輸定了。總之是自己人玩兒,寧和也不在乎輸幾萬塊錢,而且一直都很欣賞桌上某兩位互相較勁兒的樣子,那種感覺好像他們又回到了小時候,寧可和淩墨兩個可以為了一塊糖就掐起來。

此時,寧二少興致勃勃且十分迫切想要知道,這局牌這兩個人誰能贏下,最後一張牌到底是個啥?!

小虎從手裏慢慢移出最關鍵的一張河牌。

紙牌扣著劃過桌面,在小虎手掌心下露出半張背面的花紋。

“小虎,慢著……”淩墨忽然笑了。

“淩少?”小虎詫異的看著淩墨。

“你幫大小姐,不幫我?”淩墨輕笑。

“哪……哪有?”小虎嘿嘿笑著,看了一眼寧可,又看寧和。

寧宇恰好也過來了,坐在寧可和淩墨之間,笑問:“誰贏了?”

寧可笑道:“河牌還沒出,花貓就說小虎幫著我。”

“哦?”寧宇笑著問淩墨,“你是不是長了透視眼啊?這牌還沒發,你就看見了?”

“就是啊小虎,把牌打開,給我們看看,到底是什麽。”寧果早就等急了,這也太神了吧?

小虎笑著正要掀牌,淩墨忽然出手把小虎的手摁住。

寧可也立刻伸出手去抓住那張牌的一角,喊道:“花貓,你出老千!”

淩墨笑道:“可可,你跟小虎商量好了要黑我的錢啊。”

“你們兩個別爭了。”那邊打麻將的四個人都被驚動過來,寧遠昔似笑非笑的看著淩墨和寧可:“都把手給我松開,我倒要看看這張牌是什麽。”

淩墨手剛一松,寧可便捏住了紙牌。於是他下意識的反手捏住紙牌的另一只角,兩個人同時用力,一張紙牌刺啦一聲被撕成兩半兒。

寧可手裏是半張9,淩墨手裏是半張6。

一時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這是搞什麽?

寧果先忍不住,拍著桌子大叫:“一張紙牌又是9又是6?怎麽可能啊?!”

“你們兩個都很有本事啊。”寧遠昔看著兩個人,依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另一半兒呢?拿出來給我看看。”

寧可被老媽盯著,不敢耍花樣了,手往毛衣袖子裏縮了縮,拿出半張6。

淩墨也手指一轉拿出那半張從寧可手裏撕下來的9。

“哈哈!”寧宇先排著桌子笑起來,“真是高啊!高手!”

寧和也跟著笑:“你才知道啊?你剛剛一走我就知道有好戲看了。”

寧果卻為難的嘆道:“一個是三個半6,一個是三個半9,這算誰贏呢?”

“當然是我贏了,9比6大。”寧可小聲嘀咕著,看了寧遠昔一眼。除夕夜裏,老媽該不會又罰自己站著吧?

“對對,你贏了你贏了。”淩墨哈哈笑著把桌子上的錢都推到寧可面前,“明天給我發紅包啊。”

“哈哈!可可,真是不錯。”寧仲翔開心的大笑,“我們可可今天真是好彩頭啊,明年一定會一帆風順的。好,好事!遠昔,大過年的,孩子們玩玩兒,你不許罰可可啊。”

寧遠昔輕笑道:“嗯,不罰她。她贏了錢,讓她給我們大家煮杯咖啡去,咱們也沾沾她的好手氣。”

“好,好!”寧可趕緊的起身跑去廚房煮咖啡去了。

寧宇笑道:“可可見了姑媽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她本來就很乖了,姑媽又何必嚇唬她。”

寧遠昔笑著搖頭:“你以為乖巧的孩子就不會做壞事啊?知女莫若母,知道吧?”

寧可煮了咖啡端出來,大家每人一杯,喝完繼續打麻將的打麻將,玩兒牌的玩兒牌。

寧遠昔不再追究寧可玩兒牌的事情,寧仲翔讓他們玩兒小點,下註不許超過一百塊。這下連寧果都參與進來。拉著寧可非要跟她學。

寧可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把手裏的牌一扔慌慌張張的去接電話。淩墨這次兩張底牌是對子,見她跑了去接電話,不滿的嚷道:“接什麽電話啊?浪費了我一把好牌。”

電話當然是嚴肅打過來的,寧可抱著電話跑出去接。

夜色冷清,外邊鞭炮聲接連不斷,夜空中的煙花一朵接一朵的綻放。

“寶貝兒,幹嘛呢?”嚴肅的聲音宛如暗夜長空,包容萬象。

“玩兒牌呢,今天要守夜啊。”

“喲,我是不是耽誤你贏錢了啊?”嚴肅的笑聲低低的傳來,“寶貝,恭喜發財啊。”

“哈哈。你還真耽誤我贏錢了。剛剛我贏了淩墨和寧和每人幾萬,夠給你發紅包的了。”

“紅包啊?”嚴肅一聽這話又有些遺憾,今年過年不回去,爺爺的大紅包拿不到了,真是可惜啊。

“是啊,想要多少,我包給啊。”

“嗯,老婆看著賞吧。老婆你若是覺得我大過年的在基地保家衛國十分辛苦呢,就給我包個大紅包。若是覺得我沒能及時去朝見岳母承歡膝下呢,就給我包個小的。”

寧可忍不住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道:“你這家夥還真是能編會造,什麽借口都被你說出來了,你說我是給多還是給少啊?”

“給多給少我都高興。”嚴肅也跟著笑,發自內心的,真真正正的開心,“其實如果你願意給我別的我更高興。”

“我給你幾拳頭松松筋骨。”寧可低聲笑罵著往草坪上走去。

除舊迎新的時刻,就算不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能這樣通過電磁波聊天說話,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寧家人一直熱鬧到淩晨四五點鐘才安靜下來。

寧遠昔和古雲馳回房去睡了,寧仲翔和淩墨卻只安靜的休息了兩三個小時就起來了,大年初一,互相拜年的人多,關系沒那麽親近的也要打個電話拜年。

所以他們兩個是最不得閑的人。而寧可和寧果兩個姑娘也都回房去睡覺了,杜心靈倒是堅持著陪在寧仲翔身邊,和寧和一起陪著他去該走動的幾家朋友或者領導家裏拜年。

大年初二寧仲翔因為勞乏了一天一夜,哪裏也不去,只在家裏睡覺。

古雲馳由寧宇陪著去C島度假村休閑娛樂,寧遠昔則帶著寧可淩墨寧和四個人去了墓園。

厲劍和葛軍的墓地在Q市西北鳳落山南山坡上一片公墓內。據說是Q市風水最好的一處公墓,靠山背水,左邊青龍位是海,西面白虎位是山巒,Q市有威望的家族都會選這裏的公墓。

寧和開了一輛路虎,淩墨坐在副駕的位置上。寧遠昔和女兒坐在後面。

每年的大年初二淩墨和寧可都會來墓園一趟給自己的父親掃墓。

這些年寧遠昔都沒回來過年,每年的初二都是寧和,淩墨和寧可三個人來。今年寧遠昔回來了,自然會親自過來一趟。

Q市這邊早年的風俗過年要請家裏的列祖列宗回家過年,過年大年初二要再把祖先送回來。所以初二一早有上祖墳的習俗。

現在這個習俗雖然漸漸地淡了,但大年初二還是有不少人會來墓園掃墓。

寧遠昔來的時候從花店買了一大把香水百合,淩墨則在墓園門口買了兩大把黃白菊花。

厲劍的墓和葛軍的挨著,淩墨把自己手裏的花擺到葛軍的墓前,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帕子來蹲在墓碑跟前擦拭上面的塵土。

寧遠昔則把自己懷裏的那束百合放在厲劍的墓碑跟前,默默地站在那裏,看著墓碑不說話。

寧可把手袋裏的酒和酒杯拿出來,分別擺在兩塊墓碑跟前。然後打開一個沒有任何商標的白瓷酒瓶,把裏面的酒倒進酒杯裏。

一時間酒香四溢,和百合花的清香一起飄出很遠。

寧可慢慢地在厲劍的墓碑跟前跪下來,把酒杯裏的酒輕輕地灑在墓前,低聲說道:“爸爸,媽媽和我來看你了。過年了,你在那邊還好嗎?”

“爸爸,媽媽和我過的都很好。我談戀愛了,男朋友是當兵的。他很忙,過年也不能休假,改天我再帶著他來見你。”寧可一邊擦拭著墓碑上的塵土,一邊默默地跟她從未謀面的爸爸說話。

漢白玉墓碑上的塵土一點一點的被擦拭幹凈,寧可把手帕折疊起來攥在手裏,往後退了兩步站在寧遠昔身邊,慢慢地朝著墓碑鞠了三個躬。

淩墨悄悄地走了過來站在寧可身邊,看著墓碑上那個笑得肆意飛揚的男人,說道:“厲叔,可可的男朋友人不錯,這酒呢,就是他年前專門送過來的,二叔專門叮囑讓我們帶來給您嘗嘗的。寧姨和寧可都很好,你盡管放心,我們都會好好地照顧她們母女。”

寧遠昔一直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眼淚卻撲簌簌的流下來,滴進米白色的羊絨圍巾裏。

……

年初三這天定的是見嚴肅的日子,嚴肅一早就打電話過來,說要請寧家一家人在明珠海港大酒店吃飯,要朝見舅舅和岳母大人。這件事情寧可早就跟寧仲翔說過,宴席也在年前就訂好了。所以寧仲翔把這天單獨空出來,什麽事也不安排,只等中午這頓飯。

Q市的風俗,新女婿上門是大事兒,雖然嚴振國還沒同意這樁婚事,但嚴肅的心思卻早就表明。寧仲翔和寧遠昔對嚴家再不滿意,也不好為難嚴肅。

朝見丈母娘更是大事,關系到後半輩子的幸福生活,嚴肅絕對不敢怠慢,一早起來便把自己上上下下洗了個幹幹凈凈,把胡子刮好,把寧可給買的衣服找出來選了一遍,最後還是決定穿軍裝。

墨龍表面上掛靠在黃海艦隊,常服也是新制式的海軍常服。軍裝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海軍常服又是軍裝裏最耀眼的浪花白,最純凈的顏色。風紀銅扣,收攏起最後一絲隨意,武裝帶一綁,身上便自然而然的帶著一絲禁欲的冰雪味道,肩膀上的兩杠三星和領子上的領花又是那麽耀眼。

嚴肅出自軍人世家,十幾歲便在部隊裏打磨,到今天三十歲,早就修煉成一身正氣,此時有心釋放氣勢,一身的痞氣盡數收斂,妥妥的一位沈穩內斂的大好青年。

寧遠昔扶著古雲馳的手臂,款款的從房車裏走出來,便看見那個穿著上校海軍常服的帥氣軍官,只覺得眼前一亮。便輕輕地拍了拍古雲馳的手臂,低聲說道:“可可的眼光不錯吧?”

古雲馳呵呵笑道:“這小夥子真帥。”

寧仲翔和杜心靈隨後下車,看見站在陽光下的嚴肅,也是一楞,從心裏罵了一句,這混小子還真他媽的帥,比他嚴振國那老東西強多了。

寧果跟在杜心靈身邊,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低聲喊道:“哇靠!好帥啊!”喊完之後又轉念一想,嘟囔著補了一句:“不知道童雲驍那家夥穿這樣的衣服是不是更帥呢?”

寧可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橘黃色的羊絨外套,暖暖的糖果色,很甜蜜的感覺。站在一身挺拔軍裝的嚴肅身邊,更顯得小鳥依人。

“媽媽,這就是嚴肅。”

嚴肅擡手敬了個軍禮,然後又欠身鞠了個躬:“阿姨,您好。”

寧遠昔微微笑了笑,點頭說道:“你好。”

寧可又繼續介紹:“這位就是我叔叔。”

嚴肅又敬軍禮,鞠躬:“叔叔好。”

古雲馳頗有那麽一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忙笑道:“好,好。你好。”

寧仲翔和杜心靈過來,嚴肅同樣的敬禮,鞠躬:“二爺,夫人,過年好。”

“嗯,嚴肅。你小子,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啊!今天終於露面了,連年禮都是你表弟替你送。”寧仲翔呵呵笑著,指了指嚴肅的腦門,呵呵笑著往酒店裏走。

明珠海港的值班經理親自迎出來,見著寧仲翔十分客氣的鞠了個躬,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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